封廖/天堂有路你不走
Update了上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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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廖佳敏公寓，封主任和廖主任一人戴着一个N95打电话。为了站得尽可能地远，两个分布在客厅的一条对角线上。
封印：“喂，妈。我在同事家出了一点儿问题……”
廖佳敏这厢：“喂？喂？诶诶诶陈主任！是这么个情况阿。”
“对我刚刚进门，不不不我门还没进，小区的这个物业带着居委会的两个志愿者就上门给我的同事量体温了……”
“……我朋友就站在门口门都没有进来，我们没有接触……是你们的志愿者把他推进来的……”
“她有点低烧，居委会刚刚当面测的体温是38度3分”
廖佳敏突然语速急促，音调控制不住地高：“陈主任你听我说我朋友就是热心肠，他真的不能在我家居家隔离，你说这本来他把东西递给我我就准备打发他走了我”
封印在另一边慢条斯里：“然后这个居委的同志阿，现在认为我是疑似病例的密切接触者，要求我就地居家隔离，这个门口现在已经贴了封条，我今天恐怕出不去……”
廖佳敏急得原地转圈圈：“陈主任这个忙你一定要帮我的，哪怕让他自己回去一个人居家隔离，就是不要待在我家里……对对我知道我明白，但是万一我把这个毛病传染给他了你说我良心上也是过不去……能！我能保证他一路上是安全的，不会接触传染给别人的”
“行了妈，我会注意的。安全措施我会做好的。您别担心我，和我爸别出门……好那我晚点再给您打电话。”封印慢吞吞挂断电话。
“陈主任您看能不能想想办法让他喂？喂喂喂？陈主任？（嘟……嘟……嘟……”
廖佳敏这通电话打得激动得小被子也掉在了地上，穿着睡衣有点丧气。她居家隔离已经有两天了，虽然蓬头垢面但是气势不减，转过脸来狠狠瞪了封印一眼，隔着两层口罩开始滔滔不绝地数落他，
“你说说你谁让你来了？谁让你来了？啊，我有没有跟你说我发烧了？万一就是这个病，我一口气咽过去了冤死了就算了，现在你把头伸过来让我把你也冤死了你开心伐？”
“佳敏你不要说丧气话……”
“丧气？你也不看看新闻里面这个居家隔离群发性的这个这个这个案例，妈妈生病了传给爸爸，爸爸传给儿子，儿子传给邻居家的阿姨……你觉得这是丧气话？封印你不要太天真太自信。”
空气中弥漫着一阵沉默，过了良久。
封印说，“佳敏，你饿不饿？”
“你别扯别的，我跟你讲你还是要想办法尽快逃出去，你找找门路。总之我这里你不要多待。我不欢迎。”
封印在厨房热鸡汤的阵间，廖佳敏仍然情绪起伏不止。等到封印端着碗走出来，发现廖佳敏盯着手机屏幕在抽泣。
封印把碗放在她面前，坐在离她一米远的同一张沙发上，想拍拍她的背安慰一下。伸出手又不敢拍了，手停在空中很尴尬，迅速换了一个方向扯了一把纸巾， “来，佳敏，别想太多，把口罩取下来喝口热的。” 封印边说边把屁股挪到离她半米远的地方把纸巾递到她手里。
廖佳敏拽走纸巾擦眼泪，反手就给了他一掌，“你起开”
封印仿若做错事的小孩子弹回原来的位置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廖佳敏用手指着他说，“从现在开始，你离我尽可能地远点儿，你待在客厅里，把客厅窗户都打开增加空气流通。我待在房间里。我们必须不能接触。还有，这个碗我们要分开吃分开洗，所有我用过的东西你都不能碰，用完都得消毒……”
封印走到离她八丈远的地方举手投降，“好好好，我都答应。”
廖佳敏开始喝鸡汤。
“对了，我记得我们小区一般就不让外面的车进来。你是怎么开车进来的？”
“哦，我给保安送了一个N95口罩。”
“封主任，你这是行贿。”
“廖主任批评得对。”
…………
03
栗娜在今天的防疫工作中发现了问题。
封主任上报的居留位置从昨天的市郊别墅变成了今天的东四环。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封主任在东四环可没有购置过房产，但邻居家的阿姨恰恰住在东四环哦。小明爸爸入驻邻居家的消息很快传递到了小明的消息栏。
孤身在家发霉的小明十分羡慕爸爸有阿姨的陪伴，于是拨通了爸爸的电话。
罗槟语气稳重得很，“主任，我就是提醒您明早的例会改在了十点，您可以用电脑接入视频会议，要是不会的话我现在可以教您。”
封印戴着口罩穿着围裙，正在给廖佳敏下面条，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回答他，“知道了，我会用。什么时候你负责起通知开会了？”
罗槟话头一转，“主任，口罩送到了吗？”
封印忙着把面条捞出锅：“栗娜没告诉你吗？”
“主任，根据卫建委颁布的疫情管理办法来看，居家隔离要持续14天才能排除患病风险。当然，减少人群的流动对防治疫情扩散会产生更积极的影响，出于集体利益的考量，我个人建议您原地呆它半个月，不动为好。”
“我倒是想动，门口的封条让我动吗？”锅里沸腾了，封印嗓门也不耐烦地大了起来，“好了好了，我下面呢。先挂了。”
鸡汤面点缀了几颗青菜出锅了，封主任对自己的厨艺满意极了。
“佳敏，吃饭了。”
佳敏阿姨职场纵横无往而不胜，只在做饭这件事上溃不成军。在封印到来之前一直都在靠睡眠抵抗饥饿。而如今有人伺候吃饱喝足，焦躁情绪得以缓解，并且持宠而骄，逐渐多了许多无理要求。
但她明明身心舒畅面色红润，却一副病娇模样，说话气游若丝，和下午呵斥小明爸爸的气势截然不同。
“封印，你把客厅里的那只兔子给我放在门口我过来拿”
封主任乖乖上交自己原本预留晚上着睡觉要当小枕头的小兔几抱枕。
“封印，我想喝牛奶，要热的”
封主任去微波炉里转牛奶了。
“封印我喝完了”
封主任把房门开一条缝接过空牛奶杯烧开水、煮杯子、消毒、晾干杯子、收回柜子。
等封主任再一次回到自己的沙发宝座上，回想起上一次这么伺候人已经是二十年的事儿了。
要这么说来，上一次伺候的好像也是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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